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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谓“性骚扰”?


“性骚扰”一词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电视剧里常常出现车站非礼的情节;映入脑海的画面大多是在巴士内,女性遭到一些肢体动作上的骚扰。但其实,性骚扰不仅发生在公共场合,它往往出现在我们的生活里,无论在校园内或职场上,而且防不胜防。有些性骚扰更是“重复性行为”,如果这些行为没有被制止,很可能导致加害人变本加厉,最后演变成强暴等更为严重的行为。

为了增加学生对“性骚扰”课题的认识,大同韩新传播学院特意邀请了前“妇女援助中心”社工主任及“马来西亚生命线”督导王妤娴讲解有关性骚扰的迷思,她举出了一些生活中常见的例子让学生了解何谓性骚扰。

性骚扰不能以“无意”作为理由

讲座会开始,主讲人王妤娴就解释了性骚扰可分为多个等级,即从骚扰、挑逗、贿赂、要挟、猥琐到最严重的强暴。很多人对于性骚扰的想象都是对方做出让自己感到不舒服的肢体动作,但其实言语也能构成性骚扰。性骚扰完整的定义是,以明示或暗示的肢体或语言从事不受欢迎的、带有性别意味,令当事人感到不适或不快的行为。

“传达信息的一方有无性骚扰的意图不是重点,重要的是接收信息的人有没有感觉自己被性骚扰或不舒服。以黄色笑话作为例子,当一个人和你说黄色笑话时,你明确地告诉对方你不喜欢这类型的话题,或者这些黄色笑话令你感到不舒服,但对方却不当一回事仍然继续这类话题,就足以构成性骚扰,而且对方也不能以“无意冒犯”做为理由,因为你已经明确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学会尊重他人避免产生误会

主讲人表示,很多时候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大家解读的信息不一样,因此要学会尊重他人,凡事先询问。

“比如,我要拥抱别人的话我会先问他:‘我可以抱你吗?’,他说可以我才会去抱,因为你不知道别人喜不喜欢,有的人是很排斥身体接触的。”

有的性骚扰甚至不是肢体或言语上的行为,主讲人分享了她自己的亲身经历作为参考例子。她表示自己中学时期有一段时间很害怕到学校,因为每次在进入校门口以前她都必须经过一条长长的走廊,而走廊旁就坐了很多年纪较大的学长们,每回只要她经过,有的学长就会注视她,并喊她的“花名”。这令她感到很压力也很困扰,所以她经常在校园外溜达,掐准了学长们的上课时间,确保自己不会遇到他们之后,她才敢进入校园。即使学长并没有对她做出任何实际行动上的性骚扰,但在学长的注视下她感到了不适,而这钟“恶意的注视”也可以被解读为性骚扰。

学生们在聆听主讲人的分享。

勇于表达自己的想法 采取应对措施

遇到性骚扰事件,很多人会懊恼的是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将难以被受理。如果不想贸贸然举报,我们可以选择向加害人表达自己的想法,向对方说“不”,如果情况没有得到改善,我们可以采取的行动是将事件记录下来。记录加害人的资料,性骚扰发生的时间、地点、事发过程、证人甚至是衣着打扮等。这样有助于将来向有关当局投报时,可以借助所记录下的资料录口供。

除了口头上的警告,我们也可以以文本的形式比如发送信息警告对方。这样一来就能留下文本证据和记录。此外,我们也可以告诉身边至少一位值得信任的朋友亲人,除了能够抒发情绪,或许无意间还能找出其他有相同经历的受害人,便能一起向有关单位举报。

虽然加害人一般是男性,但男性也有机会成为受害人。王妤娴说道,自己有一个男同事就曾经因为遭到女上司长期的性骚扰而想过辞职。但当他把事情说出来时,周围的同事首先关心的是女上司的长相如何。那位女上司有不错的容貌,同事们的反应都是那位男性受害人“捡到宝”,因为不止可以被一个漂亮的女性骚扰,还可能有机会因此升职加薪。自此之后,那位男性受害人不再和别人申述这件事以避免被周遭的人取笑。

社会需营造一个开放的环境

王妤娴表示,这和社会所营造的环境有关,男性会更难把自己受害的经历公诸于世。而无论是男性或女性受害者,绝大部分都会不想把事情闹大,都抱着忍一时风平浪静的想法,但这样的想法容易导致加害人更肆无忌惮的持续骚扰受害人。至于为何受害人会选择忍气吞声不去举报,王妤娴认为,当发生这类事件时,有的人会把错归咎于受害人身上,认为他们没有保护好自己,比如穿着打扮过于暴露;种种的声音使得受害人不敢举报。此外,受害人和加害人处于权力不平等的关系时,也使受害人难有管道申述。打个比喻,老师和学生及上司和下属,如果受害人处于权力较弱小的一方,他们会担心其他人不相信自己所说的;或是有关机构会偏袒加害人,因为加害人处于更“有利”的位置。

在“马来西亚生命线”担任志工多年的王妤娴说,受害人很多都不是在案发后就马上投报,相反地他们都是经过了长时间的考虑才打电话举报。这是因为受害人会考虑周围的人是否会信任他,更重要的是受害人会对媒体的报导产生顾虑。她表示,这很大程度上与媒体报导事情的角度有关,有些带有偏见的报导会对受害人造成二度伤害。因此,社会需营造一个开放的环境,媒体也需以同理的角度报导。

虽然马来西亚没有和性骚扰有关的法律,但刑事法典却阐明了性骚扰如若定罪,将有机会被判坐牢5至10年、罚款或鞭刑。虽然未必所有的性骚扰案件都能提控上庭,但受害人还是可以向有关当局举报。比如公司的人事部如果接获投诉将启动内部调查。学校也被鼓励设立SOP机制,列明性骚扰案件该如何根据程序处理,这样就能保障各方面的权益。当然,即使学校无此机制,学生还是可以向学生事务处或教师投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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